1.12 星磊的邀请
因为测梦过程中出了差错而被妈妈责备，这样的情况本身倒并不少见——公会那边的很多事情总是包含着各种各样的潜在规则，以前只是凭着一腔热血往前冲的我没少在这上面吃亏。不过，多数情况下，妈妈最多也只是嘴上骂我几句，很少真的会上手惩罚我。
都怪陶润冬！
(资料图)
最后一下戒尺打在手心上的时候，我心里其实并不服气。
“你看起来不太服气啊，烽儿。”
我觉得我已经把自己的情绪藏得很好了，不管怎么说，我肯定没有把这种不服气写在脸上。但，不知道是因为用了闻令式还是妈妈真就那么敏锐，我的心思似乎很快就被妈妈看了出来。
“没有不服气。”虽然被看穿了，我还是摇头否认道。
“说起来我好像还没和你谈过。”妈妈并没有理会我的否认，抬头瞥了我一眼：“知道我这次为什么罚你吗？”
我愣了一下。
“因为没有拿到足够的情报就动手？”我犹豫了一下，随后啪的一声，戒尺直接敲在了我的脑门上。“疼……”
“总算还知道疼。”妈妈接着又开始训起我：“这次你至少犯了三个非常严重的错误。第一，妈妈只是让你去观察一下情况，只是让你观察情况，而不是让你独自冲锋——面对有组织有预谋的犯罪团伙，哪怕是再小的团伙也好，绝对不能冒失地采取行动，至少也应该先和妈妈报告一下；第二，你的身边还有一个什么都不会的陶润冬呢——身边有不能使用令能力的普通人时，不应该优先考虑任务，而应该优先保证同伴的安全，这个道理是妈妈没有教过你吗？第三，没错，你只需要解决掉梦境的核心、然后把人救出来，这样就够了，完全没有必要把整个梦都烧掉；第四，尤其在前一天吗才刚刚耗尽过体力的情况下，上面的每一条都显得更加错误！”
虽然不甘心，但我也知道，妈妈说的确实没有错。
“不过妈你明明说了四点……”我忍不住吐槽了一句道。
“你说什么？”
“对不起，我错了。”我低下头。
“知道错就行，下次别这么冒进。”再三强调了理智的重要性之后，妈妈才缓和了语气：“不论如何，这次至少没有出现什么无法挽回的后果，公会那边也表扬了你，这件事就到此为止吧——这个月不剩几天了，我们这边应该也不会有太多其他的任务要跑，最后的一点假期，烽儿你也给自己放松一下吧。”
“诶？”我愣了一下。“到此为止？可我之前报告的那些线索——”
“不要多问。”妈妈对我摇了摇头，露出一个我已经很熟悉的表情。
“……好吧。”我明白过来，点了点头。
当时，带陶润冬出来之前，我还是用了两次闻令式，把那几个家属中有嫌疑的人给揪了出来。不仅如此，我也记录下了那个中介所一部分成员的个人信息。如果顺藤摸瓜的话，公会督察组应该是可以逮住一批人的才对。
不过妈妈的那个表情我很清楚是什么意思。
不管是出于什么样的原因，公会看来是暂时不想追查这条线索。
“对了，烽儿，还有一件事我要问你一下。”我准备离开妈妈的卧室时，妈妈又从背后叫住了我：“关于冬冬最近的变化，你有什么头绪吗？”
“妈你是指什么变化……？”我转头问。
“嘛，我的确有注意到你们的关系好像变得更差了……不过那个我就不管了。”妈妈这时对我笑了一下：“不过你不小心把他一起带进了梦境，你不会相信这只是个偶然吧？”
“我知道不是偶然。”我点头答道，心里也猜到妈妈准备说什么了：“不过陶润冬现在离测梦仍然差得很远。”
“既然这样，你就教教他呗？”妈妈打断了我的话，脸上带着那种笑眯眯的表情。
这个表情我也认得，意思是她正在要求的事情不允许我拒绝。
我有点儿无奈，只得点头：“知道了，”
比起刚才那二十下手心，我觉得这才是对我真正的惩罚——
上了二楼，经过陶润冬的卧室门口，他正等在门框边，好像就是在等我。
“哼”我看了他一眼，哼了一声便继续往前走。
“烽儿”我准备关上门的时候，他突然冲了过来，用脚拦住我房间的门。
“干嘛？”我瞪他。
“嘿嘿嘿！”他冲我讪笑：“我听见妈妈刚才和你说的话了……”
“所以呢？”我这时只得打开门，不过仍然用身子挡着，不让他进到屋里来：“你不是自己说的对测梦一点兴趣也没有吗？”
“我对测梦还是没兴趣啦！”这种话陶润冬竟然还真好意思大言不惭地说出来：“不过那些令啊什么的，感觉还是挺好玩的嘛，也是上次亲眼所见才有这种感觉的啦！”
“好玩？”我有点生气了，皱起眉头死死盯着陶润冬——如果眼神可以杀人的话，他现在应该已经不在人世了。
“别人练了五年的功夫，你之前就一句无聊，现在就一句好玩？”
“呃……”陶润冬笑的有点僵硬。
“妈妈确实是让我教你，但她可没说要我什么时候开始教你，也没说要我怎么教你。”我冷冷地对他说：“我看你就先从摆正态度开始学起好了！”
说完我就把门摔上了。
真是的！
不仅变态，脑子还笨，竟然还说想学是因为好玩。
这种人到底为什么会和我是双胞胎兄弟……还不如拓跋狂呢。
这么想着的功夫，手机铃声突然响了起来。
『您收到了一条来自星磊的信息』
我把手机打开来查看时，发现是一条短信提示。
星磊是我和陶润冬在初一班上玩的比较好的哥们之一。不过，因为他暑假要回很远的乡下老家帮忙，所以最近一直都没有机会联系上。
这个时候给我发短信，会是什么事？
我有点好奇的点开短信看起来。
『好久不见了，烽儿！之前害怕打扰到你测梦，所以我一直不敢随便发信息给你。不过昨天，我听冬冬说你们这个月的任务好像已经告一段落了，就想问问，有空的话要不要来我这边玩玩？』
陶润冬那个家伙……成天口无遮拦！
我又快被气死了。虽然，最后我还是答应了星磊的这个邀请——不仅仅是因为分别一个多月我确实有点想念星磊，还因为短信最后的附信。
『另附：说不定，还有机会见到你一直很感兴趣的那个东西哦』
1.13 无梦一族
要抽出几天时间去星磊的老家找他玩玩——在我报告了这件事之后，妈妈似乎非常高兴，很大方地马上就把钱给了我，让我买去有熊北站的车票。
她同时也给了陶润冬买车票的钱。
“不去！”陶润冬的第一反应不用想也知道。
他一边拒绝我，一边继续头顶着一本翻开的书，对着电脑屏幕打游戏——几天不见，他屋里的游戏盒子变得更多了。
“是你自己和星磊说这个月我没事了，人家才发来邀请的”我踢开一堆盒子走进去，把钱放在他的电脑边上：“自己造成的情况就别抱怨”
“你有的时候真是不可爱啊！”陶润冬哼了一声。
然后他盖上电脑盯着我看了一会，突然眼珠子一转：“不然这样吧——我老实跟你去，作为交换，你教我怎么使用令好不好？”
“不好！”我瞪他。
“那我就不去了！”这货竟然还跟我杠上了。
“你有毒是吧！”我随手捡起一个游戏盒子就朝他丢过去：“本来又不是我想求你，我还巴不得你不去呢！这是妈妈的命令好嘛？”
“哎呀我不管那么多啦！”陶润冬这时竟然开始对我跪拜起来，虽然被他床上堆得像垃圾山一样的衣服衬托之后反而显得特别滑稽：“拜托啦，弟弟大人！我老实跟你去，你就教教我嘛，最少这次去旅游的时候你教教我嘛，反正你也没其他事不是？”
我转过身就准备离开他的房间，打算当做没听见。
“拜托了烽儿，我是真的想学，我发誓这次真不是因为觉得好玩，我是真的觉得使用令是很帅而且很厉害的事情！之前的话真的对不起！”
听到这句话我才停下脚步。
“拜托嘛！”陶润冬在身后又对着我拜了一拜。
“还有呢？”我最后还是心软了，重新转过身：“除了这件事，你还有其他的事要说对不起的吧？”
“啊？”陶润冬愣了一下：“我……”
结果支支吾吾了半天也没有下文。
“……算了。”最后我都有些看不下去了：“仅限这次去乡下的两星期，我会试着教教你——不过，绝对不许有一点偷懒！”
“是！”陶润冬答应得倒是特别爽快。
你真的不是三分钟热度么……
虽然还没开始，但我对陶润冬的耐心已经打上了一个问号。
出发那天的早上，北屿市下起了雨。这是我最讨厌的天气，但好像是陶润冬最喜欢的天气——印象中，陶润冬喜欢几乎所有不是晴天的天气，阴天、雨天、下雪天，狂风大作的日子，雾气蒙蒙的时候，他都会很开心，有时会一反常态地从屋子里出来，跑到街上去四处晃荡。
我只带了两套换洗衣服，一个腰包，两三本书，还有一个充电插座，就算完事。
没想到陶润冬这家伙竟然背了三大包满满的装备。
“我靠你是要搬家吗？”他从家里出来的时候吓了我一跳。
“嘿嘿嘿，毕竟有很多会用到的东西啊！”陶润冬竟然还挺得意，笑嘻嘻地拍了拍他的三个大包：“你看，这个里面啊，装的都是和令能力啊测梦啊有关的书和资料；然后这个里面呢，是电脑还有我精挑细选出的游戏；至于这第三个，装的则是换洗衣服、还有那种遇到特殊情况可以绝对隐蔽偷拍的——”
“除了书和衣服，全部给我扔回去！”我把牙齿咬的嘎嘣响：“否则我帮你烧掉！”
“遵命。”
这之后，为了各种行李该不该带上的问题，我们又发生了数次激烈的争吵，直接导致我们差点误了火车的点——最后差点来不及的时候，还是我用了一次欲火，才好不容易在火车发车前赶上。
“累死了！”上了火车之后，陶润冬竟然还好意思先我一步喊累。
只不过我也累了，吵得累，所以也懒得再骂他了。
“说起来，星磊的老家为什么要住在那么偏僻的山里啊？”检票员过来前，陶润冬又检查了一遍车票之后问我。“有熊镇，以前听都没听说过，我查了一下，好像只要多走几公里路，直接就跑到南阳辖区去了？”
“那是他们那一族的传统吧，不喜欢住在人多的地方，所以越偏僻越好。”我说：“而且比起被划入北屿管辖，他们可能更希望归属于南阳。”
“他们那一族？传统？”陶润冬重复了一遍之后，突然跳起来：“等等，难道他也是测梦者？”
我摇了摇头：“不，倒不如说完全相反。”
“那算什么？完全相反？”陶润冬瞪着我：“烽儿你说话能不能一口气说完啊，这样听着好累！”
“不能！”我瞪回他：“你有听过那个说法吗——在最早最早的古代，我们所有人其实都是不会做梦的。”
“……诶？”陶润冬愣了一下：“诶？！”
“先说好，我觉得这只不过是迷信，我并不相信在很久以前所有人都不会做梦的这种说法——不过，确实有很多老一辈人都认为，梦这种东西，是人类在不断繁衍的过程中，经历了太多黑暗才产生的邪恶产物，而无梦则代表了灵魂的纯洁。”我接着给陶润冬解释道：“按照这种说法，自古以来也只有很小很小的一部分人能够以神秘的方式保持着最古老的人类身上才有的从不做梦的天性——这些人呢，就被称为是无梦一族。至于星磊，他就是无梦族的后裔之一。”
1.14 陶唐的古传说
初一的时候，我第一次和星磊说话，是因为星磊认错了人。
当时才开学第一周，我搬了把椅子站在教室后的黑板前面，很认真地在出黑板报，然后星磊就跑过来喊了我一声——
“陶润冬！”
那时候，同学之间还都不是很熟悉，所以认错也无可厚非。
“不好意思，我不是陶润冬。”我写完那一版的最后一个字之后，就转头和他解释：“你如果要找我哥哥的话，他应该刚被老师叫去了数学组的办公室。”
“诶？”星磊愣了一下，然后很快反应过来：“哦……你是陶润烽，对吗？”
说完，他对我笑了一下。
“嗯……”我有点惊讶，点点头，也对他笑了一下：“没错。”
“我叫星磊，多多指教。”他接着向我伸出手，似乎是想和我握手。
“多多指教。”我犹豫了一下也伸出手，和他握了握。
和他握手的时候，我就意识到他有些地方和其他同学不太一样了——虽然当时我还不是很清楚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感觉。
直到后来听说星磊真的全名就叫星磊，姓星名磊、一字不差，我才猜出了个大概——在妈妈的书房里，我读过那么一本书，大致记录了我们陶唐人民与梦无限纠葛的几千年历史，上面有一段是这么写的：有个因为坚持无梦的修行而被视为至高至洁的贤者一族曾被帝尧赐姓为星，喻义为指路之明灯，曾经的地位或许就相当于现在的测梦师家族，甚至还要更高。
只不过，后来科学测梦的相关理论和技术慢慢发展完善。人们逐渐开始认为，跟随测梦理论的创造和劳动才能够为社会带来更加稳定的秩序和更加繁荣的发展——于是，这个曾经的至高一族便逐渐被人们遗忘而没落了。
他们似乎也并不介意，一度隐居起来，偶尔入世，不过从不强调自己的身份。
直到现在，已经几乎没有人知道这个世界上还存在着这样的一群人了。
不过，从最初的猜测一直到真正确认星磊的身份，还是因为一个意外。
时间大概是初一下学期开学后的第一个周日，由于公会的另一个测梦组在执行测梦任务时的疏忽大意，将一个已经出现了虫子的高危梦境错误地评估为普通危险级别，只是简单地记录了几组数据便草率地将梦封入梦景图的册子里，结果就导致虫子吃光了他们家藏书库里几乎所有被封印的梦境——现实与梦境的界限被打破的一瞬间，那一整个测梦组的人就全被啃食殆尽了，现世梦的结界也爆炸一般地膨胀开来，而且随着时间还在急剧倍增
当时，北屿市几乎所有的测梦师都被召集到了出事地点，联手一起消灭现世梦的结界并堵上现实和梦境之间被撕开的裂口，我和妈妈自然也不例外。
——然后就在那个晚上，我遇见了跟在当时的分会长身后的星磊。
“这位是无梦一族现任的负责和北屿市公会交接的现世役，星磊。”分会长当时直接介绍道：“这两位是……嗯，旁系陶家的两位测梦者，虽然是旁系，不过实力不容小觑，还烦请给他们再解释一下要做的准备工作。”
“嘿嘿，不用那么拘谨啦……我和烽儿是同学！”
星磊当时笑着说了一句，走过来拉住我的手。
之后的感觉我大概一辈子也不会忘记——
像是声音，却又绝对不是声音的某种流动，就在星磊握着我的手的时候涌进了我的体内，虽然似乎一句话都没有，却让我在一瞬间就明白了接下来要做什么。
那也是我第一次知道了书上从未记载的无梦一族的真正力量。
他们能够看到人的灵魂，并与灵魂直接对话。
“原来如此……”陶润冬听完，一手托着摇摇欲坠的脸，胳膊肘撑在列车座位边的扶手上，脸上带着明显的困意：“总之星磊他很厉害，就是这个意思，对吧？”
“对你个头！”我气不打一处来，一拳头崩他脑袋上。
“靠！”被我打了一下，陶润冬才疼的清醒过来，抱着头很不平地吼：“我哪里说错了？说来说去还不是那个意思嘛？！”
“陶润冬……”我捏起拳头强忍着想发飙的冲动：“你这是态度不端正！该思考的东西从来不思考！”
“我怎么又不端正了？”陶润冬对着我伸出三根手指，另一只手跟着他讲话的节奏一下下地按在伸出的三根手指上：“第一，和灵魂对话这种能力我和你也可以不是嘛——难道我们的灵魂现在不是就在进行着非常深刻的交流吗？有什么好稀奇的嘛！第二，如果你指的对话不是我所理解的这种方式，那你肯定也不理解吧，我们又不是他们那什么一族的人，所以思考再多也没有意义啊，从实用的角度考虑，还是不去想比较好不是，免得说不定变成疯子呢——你可别告诉我你忘了当初你去找算命先生的事情啊！哎，先别打我，让我说完，第三也是最重要的一点，没有亲眼见过、没有亲身体会过的事情对我来说就是玄学，这可是我的人生信条！换句话说，耳听为虚，眼见为实，若非亲自检验，非假即玄！”
他说完这些的时候，火车已经到站了。紧接着，列车的广播便响了起来，重复播报着一句话，列车到站，有熊北，有熊北，到了，要在有熊镇下车的旅客，请带好行李有序下车。
“行啊，你嘴皮子厉害，那你就亲眼见一见吧！正好，这也是我们来这里的一个目的！”我没好气地站起来，从车架上取下两个包，把其中一个照着他的脸径直丢过去：“下车！”
一路顺着标志的箭头找到出站的检票口，还没排队，我和陶润冬就都看见了星磊。
他穿着一件白绿相间的格子短袖和一条白色短裤，看起来特别显眼，此时也发现了我们，踮起脚来拼命和我们挥手。
“星磊！——”陶润冬马上也大喊着星磊的名字，招着手差点就要直接冲到前面去插队。
“老、实、排、队！”我赶紧抓住他的衣领。
1.15 有熊镇神秘诱拐事件
“头发又长了，烽儿！”
出站之后，这是星磊对我说的第一句话。
“是吧？是吧！”陶润冬听星磊这么说，非常激动，虽然我完全没懂他激动的点在哪里：“我也是这么觉得的，虽然还不够！”
不对，好像其实能猜到一点儿……
算了，反正早晚我都会再理回原来的样子。
穿过北站外的马路到了对面，星磊带着我和陶润冬在最近的一个公交站底下又开始等起车来。
“啥？还要做一个小时的公交？！”听星磊说完之后陶润冬的眼珠子差点没掉出来。
“没办法啊，这里还算是镇上的城区嘛……我老家那地方火车是不可能直接到的啦！”星磊笑得有点抱歉：“一会如果有座位你们先坐好啦，我习惯了。”
“不，那个不是重点，他只是嫌热而已！”
我瞪了一眼陶润冬：“好歹是来做客，你就不能礼貌一点吗？”
“对啊，真他妈的是热！死！了！来的路上就热了一路，还不知道是托了谁的福呢！”陶润冬也瞪我：“而且我怎么不礼貌了，我只不过感叹一下旅途漫漫、时光易逝，现在这都能惹到你吗？”
“我根本没点过火好吧！”我又被气到了，今天这已经不知道是第几次了：“你现在只要说话就是惹我！”
这家伙怎么就不把耍贫嘴的脑子用在其他地方呢。
“哟哟哟，刚才谁还说我没礼貌呢——”陶润冬听我说完这句就开始对我做起鬼脸，一边拉着星磊：“星磊你说说，我和他到底谁更没礼貌，我说句话就是惹他了！哪有这么不讲道理的呀！”
“谁叫你耍嘴皮子，妈妈一不在就开始乱来了。”我真无语了。
“刚才你说的我原话奉还，你现在还老提妈妈妈妈的就是惹我！”陶润冬竟然对我竖起了中指：“我最讨厌的就是你说这种话。”
“别以为我答应教你了你就可以这么放肆！”
“反悔是小狗！”
我们吵得不可开交，星磊却在旁边笑了起来。
“你们还是老样子那么要好啊。”
“才不是！”我下意识地赶紧否认，结果却和陶润冬喊了同样的话出来。
靠，丢死人了……
所幸这个时候，我们在等的公交车好像也到了，然后星磊站在中间拍了拍我和陶润冬，一人一下：“好啦，总之先上车吧”
我们坐的是T302路公交，似乎一天只有三班，早中晚各一班。
虽然从车站坐到星磊的老家要大约一个多小时，不过沿路的站点却少得可怜，总共也不过只有五个站——从车站出发之后，我们就一直走在出城的方向上，只不到五分钟，就把刚才虽然不算太繁华、但至少像是城区的街道远远地甩开在后面。
再之后，公交就一直在群山之间七拐八弯。
车子走得比较靠近路边时，我和陶润冬从车窗往外望出去，甚至能看到路下面的悬崖峭壁。
“卧槽我一定是在做梦对吧，这种地形！和北屿的感觉完全不一样啊！”陶润冬看到的时候，发出来那种很小题大做的怪声：“我要是柯南的话我一定要来这里拍三集，有熊镇神秘绑架事件，上中下，至于第一个受害人嘛……就选烽儿好了！”
“咳咳咳咳！”我才在喝水，差点没被呛死。
缓过来之后我就马上冲陶润冬笑起来，我觉得这应该是我对他笑的最和善的一次：“冬冬啊，你要这么希望出事情的话，我帮你把标题改成杀人事件怎么样啊？”
“不……烽儿你误会了！等等，听我说，我设计的剧本里虽然你是第一个受害人，但是……”陶润冬随后就开始满嘴跑火车地解释起来：“但是破案也是多亏了你的功劳啊！多亏了你在被绑架之后沿路留下的记号，最后才能让柯南顺利地找到你……所以其实我是在夸你机智啊！机智的你简直是让死神的大脑都为之颤抖的存在！”
“动不动就留记号你是傻吗，真当犯罪分子不懂得回头检查一样？！”我都不想吐槽了：“那动画里动不动丢个薯片芋头什么的，没一小时都能被山上的野狗吃了好不！”
“不不不，我保证这个是通常来说绝对检查不出来的记号！”
结果陶润冬一脸的信誓旦旦。
“哈？”我纳闷了一下：“有什么记号还能绝对检查不出来？”
“尿液”
我的杀意马上涌了上来。
然后就是一番大开杀戒。
虽然总还是觉得不解气，但至少陶润冬在到星磊的老家之前是不可能醒过来说话了。
让我有些奇怪的是，在给晕过去的陶润冬绑好安全带之后，我注意到星磊正看着车窗外发呆，用手指点着下巴，若有所思。
“怎么了？”我问星磊。
“我跟你说啊，烽儿……”星磊转过头来，突然换上了一副不太像他风格的严肃表情：“其实冬冬说的事情，说不动真的有可能发生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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